十個救火少女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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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教旨主义星战粉丝
焦冻控晚期

【轰出】绿谷出久的谎言

/*中年职英焦冻的回忆*/

Summary: “春秋只转载要事。如果爱你欠意义,这眼泪无从安置。”

至少,他们的名字留在同一页,留在同一条宽阔的长河里。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BGM:春秋 

 

 

三A班的最后一堂课上,相泽消太对着台下学生们,难得地、一个哈欠都没打地讲了一段话——

 

你们中的一部分人,或许会被后世的历史书长篇累牍记载,但这并不证明这些人就比其他人更重要或值得传颂。等你们年龄渐长,就会知道:历史记得一切,真相和谎言,它们长存于人们心底,但历史书未必记得。

 

认真履行班主任说教职责的相泽老师实属罕见。整间教室陷入似懂非懂的鸦雀无声中。

 

轰焦冻是少数几个在那段沉默里心如明镜的人之一,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典型反面教材——一个必定载入史册的No.1英雄,但官方正史永远不会记录下他对家人的伤害。扬名立万是这个英雄社会人人追求的高远志向,然而一味看重功名的结果便只有悔痛。这个教训几乎印烙在他的血肉里,每一簇火焰和每一缕冰霜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彼时轰焦冻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在历史书上读到自己的名字。

 

更不会想到,是在一本名为《One For All 简史》的通识科普书里。

 

 

 

看到这本上鸣电气发送至班群的电子书标题的刹那,轰焦冻本能地挪开了视线。

 

但下方弹出的八百万百的附和——“前些天读过,这是上半年最畅销的书,欧尔麦特和绿谷那两章提到好多我们班同学和往事,哎。”——让他踌躇两秒后点开了文档。

 

 

书的序言首句赫然写着:One For All这一概念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乃是2x20年3月,从城镇消失的职业英雄们与超常解放战线的鏖战中,敌人死柄木弔将大片居民区夷为平地后透露……

 

 

时光飞逝得这么快,一眨眼间,那场惨烈的大战已过去将近二十载。

 

轰焦冻轻轻叹了一声气。死柄木弔,超常解放战线,蛇腔医院,群讶山庄……如今他仍可以条件反射般记起这些关键词。而比单词更早出现在脑海中的,是历历如昨的画面与声音:枯木,废墟,尸体,乌鸦,哀鸿遍野,碎砖瓦砾,拔地而起的可怖巨手,轰然倾圮的楼宇,霍克斯散落的羽翼,还有绿谷出久许诺马上回来的谎言。

 

当年人们以为付出代价便可换来终结,殊不知那不过是往后十多年失序的开端。

 

世界自他十五岁那年的神野一战起便沉浸在长期的、变本加厉的混乱中,一年后超常解放战线的阴谋更是让职英队伍和社会秩序都元气大伤。直到三年前,随着All For One这一敌人奉为神祗的力量的消逝,这个国家终于进入到短暂的和平时代。

 

 

人类是自负得有些可悲的生物,未亲身经历过灾难便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甚至即使当下泰山崩于其眼前,不死心的乐观生物也要坚持认定自己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一代人。

 

待动荡年代过去,人们才重视起历史来,借古讽今,互相指责,悔不当初,个个急着为自己的雄辩找到来自过去的事实论据,于是历史和记录类的书籍百年难遇地重登畅销书榜单。

 

“如果当初……,现在一定……”,这样的假设句式在这个时代广为流行。

 

可惜时间只能单向流动,所有的错误都覆水难收,所有的故事都只有一个结局。

 

正如屏幕上的这本书,轰焦冻看着目录就料到了全书的结局。

 

盯着“第九章:英雄人偶的特殊传承”,他想起几分钟前八百万百的评论,心脏忽然猛地颤动两下,鬼使神差地,在全文检索栏输入了“轰焦冻”。

 

返回结果:0条

 

这位读者显然对检索结果有些惊讶,颇不满地蹙眉,思索片刻,他将姓氏删去,再次敲下回车。

 

返回结果:50条

 

他的目光急切扫视起满屏文字——

 

“那一年,与英雄人偶一同入学雄英英雄科一A班的,还有如今赫赫有名的英雄焦冻、英雄爆心地、英雄月咏……”

 

“现在看来,一年级体育祭上英雄人偶不尽如人意的表现无疑是由于尚未适应OFA的力量。这位年轻的第9代继承人遭淘汰前最后一轮的对手——英雄焦冻的表现,倒几乎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的优秀。”

 

“……据目击者回忆,这三位日后成为职业英雄的雄英学生曾于案发时出现在望江路。然而警方公开的报告称,当时尚未考取英雄临时执照的人偶、焦冻、天哉并未卷入与斯坦因的混战。”

 

“而在大战之前的寒假实习,人偶、焦冻、爆心地曾共事于安德瓦事务所,或许这也是他们在大战疏散任务以及正式工作后的协同任务中配合默契的一大原因。可见,对于志在成为职业英雄的学生,应尽力把握工作前的实践机会用以试错。”

 

“从雄英毕业后,英雄人偶进入夜眼事务所。截至目前,英雄人偶与英雄焦冻始终是彼此协同任务合作次数最多的同僚。”

 

……

 

 

轰焦冻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如果他是爆豪胜己,他会说由此可见整本书皆是杂鱼的一派胡言;如果他是相泽消太,他会说这是那类浪费生命的读物的一员。

 

然而他是轰焦冻,他开始反思,具体反思些什么,他其实一头雾水,他只是纯粹觉得这不对,书上似乎记述了不少他和他的事迹,却一个字未提及他们的故事真相——轰焦冻和绿谷出久的真相。哪怕绿谷出久经常忘记他是绿谷出久,轰焦冻可一刻都不曾忘记。

 

真相,什么才是真相?

 

比如体育祭的绿谷出久分明表现非凡地将轰焦冻拉出了泥潭?比如英雄杀手事件他们主动参与其中放肆违背了规章?

 

 

 

比如,他们的故事其实充满谎言。

 

轰焦冻无奈地腹诽,难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建立在谎言上的关系记载成白纸黑字只会是另一种谎言,无法负负得正流传成真相。

 

 

 

他们之间的第一个谎言是什么呢?是绿谷出久否认自己的多重个性,还是那次他将敌人造成的瘀伤说成摔伤,又或是……

 

“好朋友”

 

望着屏幕发呆的青年脑中闪过这个词。

 

他曾经真心相信他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

 

 

 

惊心动魄的高一结束时,他尚以为自己对绿谷出久怀有的感情是无瑕的友谊。毕竟没人教过他如何生活、如何交友,更不会有人教他分辨慷慨的友情和自私的爱欲。

 

朋友无话不谈,朋友亲密无间,朋友让人心跳加速,朋友让人面红耳热,朋友让人寝食难安,朋友出现在暧昧黏腻的梦境。

 

朋友说他们是好朋友,他便从未怀疑这一点。

 

谢天谢地他有一位靠谱的姐姐和一位不太靠谱的哥哥。拜某位朋友所赐,他们三人的关系比从前几乎有数量级的进步。两位兄姊对青春期弟弟的关怀常常有意无意跑到情感话题上:和爸爸相处得怎么样?不想聊没关系,和朋友相处得如何?绿谷那孩子还来做客吗?爆豪呢?焦冻最近经常对着聊天界面笑呢,是有恋人了吗?喜欢的人啊,就是一想到她就手心出汗的那种啦。焦冻是害羞了吗?莫非是男朋友吗?哥哥姐姐都是新时代家长,很开明的哦。

 

男朋友?

 

 

有些心情一旦想通,就再也不能假装无知。

 

绿谷出久不擅长撒谎,却总是不得不撒谎。

 

轰焦冻没有撒谎的必要,一向是个过于诚实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高一体育祭向根本不熟的绿谷出久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世。

 

没做什么心理斗争,轰焦冻在某天放学后径直走到绿谷出久桌前表白了心意。

 

收到告白的少年微张开嘴欲言又止,大眼睛瞪得更大一圈,手足无措地揪着墨绿的发梢,最后讪笑着说,轰君,那个,我也喜欢你,但是……

 

轰焦冻没听下去,窗外弥漫的大片血橙色夕阳晃得他有些神志不清,他恍惚记起小时候,滚烫的开水倾泻而下的那天早晨,妈妈对他说“焦冻是个好孩子,但是……”,还有他被轰炎司丢到禁闭室开始第一次训练前,那个男人难得露出伤感的神色,喃喃道“我知道你还在想妈妈,我也很记挂她,但是……”。

 

“但是”的后面不会跟着好话,他想,绿谷又在讲善意的谎言了。

 

全世界都知道英雄人偶无比温柔,无私、善良、伟大,只有轰焦冻知道,那份温柔对他而言是一种残忍。

 

 

插曲过后,他们依然表现得如同一对顶好的好朋友。这情谊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如果不是好朋友,怎会千方百计申请与对方事务所协同合作,配合默契到在银座大屏幕上被整日循环。如果不是好朋友,怎会日复一日保持联络,对话友善约会忻喜,荞麦面分给对方一半食。

 

好朋友也可以深爱对方,不是吗?

 

 

 

他们相识十周年的那个冬天,丽日御茶子结婚了,对象是一位和蔼、高大的前辈。

 

婚礼上,新娘明亮的棕色瞳孔闪着快乐的水光,她望向台下,有几分哽咽地讲,能和工作后最好的朋友成为爱人,我好开心。

 

全场掌声雷动,仿佛在为情比金坚的友谊喝彩。

 

一片和乐的气氛里,不胜酒力的绿发青年不合时宜地倒在轰焦冻右手边酩酊大醉,喝了没几杯,脸就埋进了臂弯。轰焦冻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咫尺内的这位好朋友身上,他无法假装听不见左手边的上鸣电气正在向耳郎响香求证绿谷是不是失恋了。

 

而他悲哀地发现,他竟然也不确定答案。

 

轰焦冻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精流经喉咙,转化成火热的温暖,他自言自语地怔怔感叹,丽日真是个很好的朋友,总是非常体贴,连座位安排也是如此。

 

绿谷出久涨红的脸从臂弯里仰起,微微往左偏,眯眼盯着友人蓝灰色的美丽双眸,大着舌头反驳道,这可一点都,一点都不体贴。在轰焦冻有所回应前,脑袋又趴了下去,迅疾得宛如不曾发生任何对话。

 

 

婚礼结束后,昔日的A班顺势又办了场聚会。轰焦冻原本想直接送绿谷出久回家,奈何绿谷不肯,碎碎念着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同学如果不参加聚会就太绝情了——不像为自己辩解,倒像在责怪轰焦冻。

 

好吧,那就再为你不绝情一次。微醺的轰焦冻无可奈何地回道,搀扶着绿谷出久走到桌边坐下。后者蓦地转过半边身,双手搂住轰焦冻的脖颈,惊得他立刻醒了酒,满席喧嚣在他脑中静了音,只听见对方靠近了在他耳边细语,谢谢小胜。他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凝固了,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曲起手臂将搭在自己肩上的两条胳膊轻轻放回绿谷出久的腿上。

 

轰焦冻沉默危坐着企图熬过整场聚会,而最后一轮真心话大冒险的酒瓶悄然停止旋转,指向了绿谷出久。

 

不参与游戏的老班长饭田天哉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念出抽到的卡片上印着的题目:说说你恋爱中做过最后悔的事。

 

绿谷出久露出迷惑又困扰的表情,打了一个带有酒气的嗝,接着哦地一声,傻笑着开口答题——

 

虽然我没有……嗯,没有恋爱过,啊对了,这就是我最后悔的事:我拒绝了喜欢的人的告白。因为,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对他撒了太多的谎,怕他不会原谅我……也可能因为,我知道自己大概会很短命,是没有能力让他幸福的啦。只要不开始就可以避免给他带来痛苦了吧。

 

末两句一反常态的消沉发言使得大家顾不上起哄八卦,争相表示呸呸呸不许这么悲观,绿谷喝醉了,轰同学送他回去吧。轰焦冻正暗自嘀咕绿谷也会撒很多谎吗,听到两人的名字被同时提及,愣愣地点了点头。

 

 

 

瘫在出租车后座里,绿谷出久醉醺醺软绵绵歪头靠在轰焦冻的肩上,那一刻轰焦冻几乎产生了甜蜜的幻觉,不然怎么解释全班不约而同毫无异议委托他,轰焦冻,无论事务所还是住所都并非离绿谷出久家最近的人,送绿谷出久回家?

 

轰焦冻搂着绿谷出久,输入电子锁密码,打开房门,将绿谷出久抱上床,为友人脱下外套。他望着那张熟悉的睡颜,伴着心脏怦怦乱跳的背景音,俯身凑近又凑近,微凉的唇瓣触碰到藻绿色刘海下汗湿的光洁额头。

 

该走了。指甲掐进手心的肉,轰焦冻直起身转头离开,风衣下摆却被什么牢牢扯住了。他回过头顺着方向望去,是绿谷出久的手。轰焦冻伸手覆上扯住他衣角那只手,轻轻抚摸那些仍未淡去的伤疤。

 

至少我在他的身上留下过痕迹。

 

他自知不是什么圣人,却也因这个无端冒出的吊诡想法一怔。

 

而床上的绿谷出久,迷迷糊糊发出了声响。

 

——不要走好不好?

 

轰焦冻怀疑自己听觉出了毛病,又或这一切果真是幻觉。他干脆附到绿谷出久耳边,低低笑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啊,你是……绿谷出久的声音轻了下去,似乎又睡着了。

 

黑暗里只剩下缄默。

 

轰焦冻忽然觉得害怕,怕听到其他的名字,其他的答案。他将绿谷出久的手指从衣服上掰开,摆到被子上。

 

绿谷出久冷不防睁开了双眼,吸着鼻子,哑着嗓子,语气有些委屈地唤了一句,你是焦冻,焦冻君,我知道的。

 

映着月光的祖母绿点亮了黑夜。

 

轰焦冻看着他的眼睛苦笑,我以为你又把我认成爆豪。

 

啊,那个,那是我在装醉啦。对不起,不小心又对你撒谎了。不过现在不是哦,现在我可没有醉,也没有装醉,我知道这是,是在做梦……

 

轰焦冻哑然失笑,然后报复似地用嘴唇堵住了绿谷出久的喋喋不休。

 

 

漫漫长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两个无人知晓的吻。

 

 

 

 

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坐在电脑前读着满是谎言的历史书,轰焦冻才反应过来,绿谷出久对他讲过那么多谎话。甚至连那句不开始就不会有痛苦,也是假的。

 

大脑放空了半晌,回过神来,他点击转到最后一条检索记录。

 

反正大都是谎言,不会比真相更糟糕的,看看也无妨。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划时代的最终决战中,英雄焦冻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及时支持,不仅完美地疏散了周边群众,保护居民安全,亦在关键时刻对英雄人偶进行支援,遮天的冰壁冻结了All For One最后一丝苟延残喘。”

 

“……葬礼上,英雄轻灵失声痛哭,悲恸不已,英雄焦冻则保持着一贯的从容冷静……”

 

 

这确实不尽是谎言。

 

与All For One同时熄灭的,还有One For All的火苗。

 

2x34年的烂漫春日,樱花开得正盛。轰焦冻在血流成河的广场上拦腰抱起绿谷出久,他抱着他,感觉不到他的脉搏抑或呼吸,却坚信他只是睡着了。因为他安然的表情和酒后酣睡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因为英雄人偶受过无数比之严重千百倍的伤也依然活着,因为鲜血已经止住不再从胸口的窟窿往外淌,因为几小时前绿谷出久才答应他结束后一起吃饭。

 

所以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有这么温暖而柔软的尸体呢?十余年的职英生涯里,轰焦冻见过太多的尸体了,男女老少,魑魅魍魉,敌人、冤犯、恩师、同事,那些跋扈、光鲜、强悍、优雅的人,生前再怎么不同,逝去的那一刻无一例外变得冰冷而僵硬,转瞬被遗忘。但绿谷出久不一样,他就像活着时一样,依旧是温暖的、柔软的、最棒的英雄。

 

 

他又何尝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控的左半身险些将英雄人偶的战斗服烧成灰烬。怕热的绿谷出久却再也没有醒来。

 

轰焦冻心底有什么东西悄悄死掉了,一朵未曾绽放过的玫瑰,连同那片栽培它的土壤一起失去了生机。

 

从此他再也不曾哭过。

 

他开始不断地梦见那对透亮的、碧绿的、深潭般的眼睛凝神望着他,清脆的嗓音讲述着前所未有的诚实:轰君,那个,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注定会很短命哦,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愿意陪你对抗命运,我愿意把性命也分给你一半。

 

破碎而耀目的夕阳晃得他掉下了几滴泪,从天而降的樱花纷纷扬扬落到臂膀上,他摊开手,花瓣变作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流走。

 

那之后的三年,似乎比之前的三十年更加漫长。

 

幸也不幸,人的适应能力总比自以为的强大许多,轰焦冻也逐渐习惯了没有绿谷出久的人生。听见绿谷出久的名字,看到英雄人偶的海报,他的心脏不再会痉挛绞痛,他变得很健康,就和绿谷出久不存在的人生前十五年一样,只是心底出现的那块残缺,什么都填不满。愤怒,悲伤,怀念,遗憾,忧愁,和泪水一样被这个无底洞过滤吞噬,最终表现不出任何情绪。

 

 

时至今日,回忆让轰焦冻明了,原来绿谷出久早就知晓,彻底摧毁AFO、换取间歇和平的方法,唯有牺牲OFA,不单是牺牲那份力量,还必须牺牲力量的载体——他的生命。

 

人会因为识破从未相信过的谎言而落泪吗?

 

人会因为失去从未拥有过的真相而落泪吗?

 

 

 

历史书知道每一个粉饰太平的暴君,每一个鞠躬尽瘁的英雄。

 

历史书不知道绿谷出久是轰焦冻独一无二的挚友、爱侣和救赎。

 

他们是同学,同僚,葬礼上没掉一滴眼泪的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但轰焦冻会记得。他记得历史,他记得没能宣之口的爱,他记得所有谎言背后的真相。还有什么能奢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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